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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作者_广东省连州市 何桂梅
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妇女,她没有美丽的容颜,也没有很高的文化水平,但从她质朴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闪光点,深深感受到一个普通母亲的伟大。
母亲在家里排行第一,共有8个弟弟妹妹。她上小学二年级时奶奶突然去世了,于是不得不辍学回家,挑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母亲十多岁就开始跟着大人一起去生产队干活,挣的工分比正式劳动力还多。嫁给父亲后,母亲共生育了哥哥、姐姐、我和弟弟四个儿女。为了生计,父亲长年在外劳作,养育儿女的大任几乎落到了母亲一个人的肩上。她每天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含辛茹苦,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身上,却毫无怨言。由于家庭生活的贫困,很多农村的孩子没读上几年书,就不得不踏入社会,进行生存式的奋斗。母亲总是说:“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要让我的每一个孩子都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她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要把我们兄弟姐妹四人都送进学校,供我们读完小学、中学、大学,让我们学有所成,借助知识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人生的辉煌。
母爱就像太阳,无论时间多久,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感受到她的照耀和温热。
我在一岁多的时候患了小儿麻痹症,这可急坏了母亲。母亲不辞劳苦地抱着我到处去求医,别人说哪里好就去哪,即便这样,我的左腿还是落下了残疾。母亲并没有因此而嫌弃我,反而给予了我加倍的关爱。每到冬天,我的腿因为血液循环不好总是会长冻疮,母亲就自己动手,为我织毛线袜,为我做棉鞋,给了我火一样的温暖。我上初中时,学校离家有20多里的山路,母亲知道我胆小,周日下午回校时,总会送我一段路,直到我在路上遇上同伴她才转身回去。有一次,家里来客人了,出门的时候母亲没有送我,当我爬上村后那座山的山顶时,听到母亲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母亲正气喘吁吁地向我追来,手里提着几个苹果。母亲说,那是亲戚带来的,刚才不好意思当着亲戚的面拿给我,亲戚走后,就立刻提着苹果追来了。看着母亲,我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但我拼命忍住了。那天,母亲送了我很远,快到学校才返身回家,那时已近黄昏,母亲回到家,想必天该完全黑了吧。看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泪水终于决堤般奔涌而出。
2002年的3月底,我去广州南方医院进行左脚的矫治手术,这个手术,之前因为经济不允许,拖了整整10年。母亲丢下了家里的农活,满心欢喜的陪我南下。后来听说,我在手术室的那三个小时里,母亲很是不安,担心医生所说的那些吓人的情况会发生。见我平安地被推出手术室,悬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才落地。手术之后,我左腿的膝关节以下打了一层石膏,很厚很重,三个月内都下不了床,也不能随意转身,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母亲一直陪伴在我左右,照顾我的日常起居,为我倒屎倒尿,为我按摩,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呵护。2002年6月,母亲陪伴腿上打着石膏的我,远赴韶关进行大学阶段的毕业考试,8月又陪着还要依靠拐杖才能行走的我来到新的工作单位报到,为我洗衣买菜做饭,直至我腿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不再依靠拐杖行走,才放心的回家去。我的事都成了母亲的事了。
直到现在我已成家,有丈夫呵护了,但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为我的生活献出母爱。
母亲对我非常宽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母亲发脾气,对她说些“你为什么要生下我?”诸如此类难听的话。我知道,母亲听了肯定会非常伤心,但她从不恼怒和计较,她好像知道我心中的烦恼,依然百般地爱护我,关心我,为我排忧解难,给我信心、力量和勇气。现在想起这些,我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如今,母亲已步入了花甲之年,岁月毫不留情地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留下了星星点点的黑斑,让她看上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而我们兄弟姐妹四人都完成了学业,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在县城安家落户了。按理说,该把母亲接出来享福了。可是母亲不想给我们增添负担,依然坚持留在乡下老家,晚睡早起,忙里忙外,过着淡饭粗茶的日子。
母亲因为长期以来的过度劳累再加上坐月子时没休息好落下了腰痛的毛病,我们带着母亲看遍了当地的各大医院但总不见好转。今年中秋过后,母亲的腰痛越发严重,连站立都成了问题,我们只好把母亲送到离家几百公里的中医院就医。经医生诊断,母亲的腰椎间盘突出,而且骨质疏松非常严重,需要住院住疗,需要卧床休息。我本该留在医院陪着母亲,像母亲当年照顾我那样,好好地照顾她,但由于要上班,要为生活奔波,所有的一切只能由老父亲代劳。此刻,夜已深,我坐在电脑前敲着文字,想着几百公里外的母亲,心里默念着母亲的点点滴滴,感恩、幸福和愧疚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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