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直播 荒芜中野蛮生长

文_本刊记者  张西蒙

“能和他一战的也只有‘贝爷’了。”

这是大多数网友对残疾主播“独臂胜哥”的评价。

“独臂胜哥”和“山东张哥”生吃活物的集锦。他们并非最早在直播平台
表演生吃活物的人，而残疾人的身份或多或少为他们带来了关注度。

“贝爷”名叫贝尔·格里尔斯，因其在探索频道主持节目《荒野求生》中所食用的东西太过惊人，而被冠以“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的称号。

“独臂胜哥”薛恩胜生吃各种活物的画面要比贝爷处理剪辑过的生猛得多。猪内脏、肉毛虫、癞蛤蟆、死老鼠等，胜哥嚼得津津有味，屏幕另一端的看客不知是否从容淡定。这名来自东北的少年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赞为“秒杀贝爷”。其实在薛恩胜之前，就有另一残疾主播“山东张哥”做过类似的直播，为博观众一乐生吃各种动植物。据闻山东张哥是一名军人，“一无所有的伤残退伍老兵（父母双亡），（老二等乙级伤残新6级伤残)，没知识没文化，没智商，没好的身体，只能卖身求生存。”在张哥的简介里他这样写自己。

早在2016年端午节前后，一篇名为《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的中国农村》的文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十万＋”，成为当时互联网最热的谈资。文中谈及某直播软件中，有不少主播以奇葩、色情乃至于恶俗的内容吸引观众，从而引起关注。

2017年的网络直播延续了2016年的火热，资本加注、用户激增、利润暴涨使得“无聊经济”的虚火越燃越旺。2016年国内网络直播用户达到3.44亿，占网民总体的47.1%。

一批“网红”依靠新奇出位的内容迅速蹿红，这也导致很多主播为了吸引关注想出千奇百怪的方式，甚至挑战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在相关部门接连发出规范文件后，曾有一段时间各大直播平台严打露胸等“卖肉”行为，低俗的临界点色情被停摆后，聪明的主播们想到了其他的“野路子”。

“鞭炮炸裤裆”“生吃活物”“搞笑荤段子”……胜哥在一次直播里声称天津滨海新区爆炸是自己所为，在一干网友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这也成了他最后一次直播。在类似的一系列 “花样作死”甚至到了自残程度的视频内容里，“卖惨”“卖残”也只能算得上小意思，不看的人不明就里，看的人乐在其中。

这个江湖从来不缺故事，有善的，有恶的。秒榜、炸房、刷人气、语言暴力、涉黄丑闻充斥着整个江湖。有人评价“60度角仰望追星，不如15度角街边猎奇。”相较于3.44亿用户，零星出现的残疾人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而像“独臂胜哥”“山东张哥”这样的，更是屈指可数。

正像“山东张哥”介绍自己说的，没文化、没好身体，相对于乞讨、搬砖、卖艺这样的“体力活”，坐在屏幕前动动嘴皮子，指不定哪天成了网络红人名利双收，何乐不为。

无论残疾还是健全，这些“哥”们如此卖力讨好观众甚至不惜作践自己，无非是为了“求赞助”“求打赏”“求关注”，哪管你直播内容是猎奇、恶心、卖惨抑或疯狂，只要有看客，他们就会不遗余力。

厉害了我的哥。